https://epe.lac-bac.gc.ca/100/201/300/feng_hua/html/2005/fhy0510a.html

            二十周年同学聚会记

              -金 物-



[序言]

  金秋十月的同学聚会,是个成功的典范。

  金秋季节,专程回国到长沙参加二十周年大学同学聚会。五天日程排得满满的
,内容非常丰富,35名同学来了25人,加上同时也聚会的同系其他班同学,人
数过百。关键是,我们的组织者有诚挚的热情,财政预算得好,海内外鼓动工作做
得好。在聚会前两个月才开张的一级域名网站上,紧锣密鼓的热身坛,火速跟进的
报到处,众人的及时反馈和对好建议的及时采纳,有好事者还将所有人的邮址都用
新的域名“统一服装”。


[报到]

  我们来了……

  十月一日凌晨四点多,列车缓缓驶进长沙车站时,心底里不由得感叹:长沙,
我的故乡,我来了。长沙的气温比想象中的低了许多,挤在车门的出口处,每个下
车的人都穿上了几层衣服,口里还直埋怨这鬼天气。但我却觉得很爽,依然穿著短
袖T恤,迫不急待地第一个冲下火车,直奔荣湾镇的宾馆,去重新拾起我人生中一
个最精彩、最值得回味的片断。一想到二十年前的同窗,今天将在这里重聚,心中
的暖流早已将寒冷驱散。出租车已在超速行驶,可我还是觉得这破车开得太慢,或
是五一路变长了?

  宾馆大门前一条醒目的欢迎横幅,顿时把各位报到同学的情绪和思绪带动了起
来。长沙的东道主们,你们确实是花了不少心血。

  组委会成员李妹子前天晚上要我不要顾忌,“做死地”敲组委会宾馆房间的门
,当我走到门口,却又实在不忍心这么早将这位值班的同学从美梦中惊醒。让他(
或她)多睡一会。这两天他(她)一定不会再有懒觉睡了。于是我轻轻地敲了三下
门,如果里面的同学没有反应,我就在门外等一会儿了。但三声轻轻的敲门之后,
里面有了动静,不一会,门打开之后,邹同学露出了个比以前肥了一圈的大脑袋,
嘿,怎么是你在里面,前不久刚见过。邹总将我领到隔壁房间,甘同学揉着松睡的
双眼打开了门,十六年不见了,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胸前还是很丰满(结实的肌肉
),只是从小甘变成了大甘,祖国的花朵嘛,总是要长大的。

  早上七点钟别的同学仍在做着美梦,我便独自出去呼吸一下岳麓山清晨的空气
。走到师院,再走回来,买了些熏鱼熏肉之类的腊货,在国外十多年,最想吃的就
是这些东西了。在纽约法拉盛的一间中餐馆中,曾吃过几次味道并不正宗的大蒜炒
腊肉,几块腊肉,小小的一碟菜,十二美元加税加小费,再去解馋时还得咬咬牙,
盘算盘算。十多年后再回长沙,这些东西是一定得买些带回去的。

  大包小包的提着回到宾馆,张同学正在门口东张西望。几年前在武汉见过。自
然是一眼便能认出,原来他正在等本家呢。一班人马已在早膳,冲进餐厅,杨同学
剃了个小平头,正笔直地坐在那儿,没有变化,只是神情中多了几分自信和威严。
老郭一个月以前在北京一起下过馆子,小王同学也是三年前喝过酒的,只是这小子
越长越年轻了。人逢喜事是精神爽的,他除了今天聚会的喜事,怕是还会有其它的
喜事,或是太太情人女朋友们照顾得太好了,谁让他这么帅气昂然,风度翩翩呢?
真让人羡慕死了。哈,那一桌胡同学右手握着一个花卷,左手刚将一个馒头塞进嘴
里,又去盘子里找目标呢!“小胡”,我用当年在演节目时学的抓坏蛋的语气励声
喝道,可怜我们的胡同学,连忙和着口水咽下嘴里刚刚放入的馒头,腾出手来歪着
身子,双手抱拳,嘿嘿地笑了几声。周围的几个邻班的人老曾是一眼就认出了,杨
同学也没有费多大力气,小刘已从一个儿童团员成长为了大老爷门,讲话却比以前
害羞了不少。正准备开口问是哪位嫂夫人一同而来,大家却要我猜她是谁,那显然
是邻班的五朵金花之一了。这五朵金花其中四人姓张,且都为单名,这是记得住了
,于是便脱口说道“张……”,张什么呢?张H、张L、张D、张F,哪位都不象
,天哪!她是唯一的一位非张姓金花,当年小李的样子还是记得的,却怎么也联系
不上,真是女大十八变。

  吃完早点,回组委会房间,李妹子已在那里,还是那样停停玉立,风彩依旧,
徐大姐在里里外外地忙碌着,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记得当年在学校,不论高矮胖
瘦,女生一般都是只买二两饭的(也不知是那年月经济紧张还是别的甚么原因),
这对于我们的巾帼豪杰显然不够,又不好意思一次买太多,于是只好分两次买,一
次二两。还有一次在实习时,与我们几个喝了几杯小酒,路上指着呼啸而至的火车
头说:“快点过铁路,火车脑袋来了”!

  小波是提着一个小纸袋来的,〇一年夏天在北京某宾馆里,伴随着老郭和小王
的呼噜声,我们一直谈到凌晨四点多钟,作为这次聚会的组织者,估计与大部分同
学都已经有了联系,他出现时,没有引起久别重逢的轰动感觉。老叶还是那样子,
静悄悄的来后坐在一边,时不时地干笑两声,表示同意或者是不同意。突然在人群
中发现了黄某人,他不知是什么时候溜进来得,没有以前胖了,也许是大家都长胖
了而他没有变的原因。

  一会儿,张某人报到,以前胖乎乎的脸蛋变长了一些,河南人的简洁也是更加
明显了。记得一个相声里说的,河南籍老夫妻,丈夫晚上起来小解,发生如下对话
:妻:谁;夫:俺;妻:嘛;夫:尿。简单四个字完成对话。张同学唤起同学的名
字,也只是一个姓氏,“叶”、“邹”。

  当大家聊到一段顺口溜:“时而开个同学会,拆散一对算一对”时,老赵接着
腔进来了。显然,他对后一句更感兴趣。看来大家说攀枝花水土不好并不正确,我
们的老赵被金沙江水浇灌得膘肥体壮。脾气、性格却没有变化,脑中忽然闪过一句
话是:“x改不了吃x”,但顿觉不雅,也甚是不妥,好在只是心里想想,要不然
那小子定会将我揍到板凳下去,架我是打不过他的。黑钟进来时,没有人认不出来
他,比以前又黑了些。当邹总自称为湖南电视台记者采访时,黑钟很认真地回答了
问题,正准备谈感想,可能是因为邹总固有的非标普通话,让他发现是李鬼记者,
好在黑钟还转弯很快。孙同学也是没有很多的变化,只是二十年的风风雨雨使他的
谈吐和举止变得更加成熟和有风度,不象以前那样扯着嗓子、瞪大眼睛吵架的样子
了(当然,经常是在他与小波之间)。

  走廊上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出来一看,原来是罗妹妹来了,“张开我的双臂
,让我热情地拥抱你”,十多年不见,你好吗?脑海中自然地出现一段歌词,“只
要你过得比我好”。

  谈笑之间,只见门外突然露出了一个硕大的肚皮,然后才出现主体物,小七来
了,还是操着一口双峰普通话。一样的说话神态,只是肚皮长大了,眼睛长小了。
按小七自己的话说,是没有本事,“搞大自己的肚皮没有本事,有本事搞大别人的
肚皮”。不由想起小七吃药的故事,可能是双峰缺少药品,小七入校后不久便到校
医院领了一些儿免费的药物,用印有“奖给先进工作者”的大搪瓷杯装上满满一杯
水,将几颗药丸放进嘴里,几下深呼吸之后,大大地喝了一口水,然后仰起脖子,
拼命地晃动着脑袋,水流进了肚里,药还在嘴里,没有办法,再来一口,直到整杯
水喝完,那几颗药丸还是留在嘴中,小七只好说了句“这药太苦了”,将其吐到了
垃圾桶中。几年过去快要毕业时,咱小七便大有长进,几颗药放进嘴里,用不着仰
脖子和晃脑袋,就着口水便能吃下去。程某人是唯一的一位西装革履的同学,如果
说二十年前远赴西北的是小程,那二十载塞北寒风吹打出来了“老”程。一个模子
,只是岁月再无情地加上了几笔线条。老理发师的样子。

  老二拖着个大皮箱来了,这是带来孝敬泰山大人的。与二十年前几乎没有变化
,只是少了些乡土气息,多了些帅气。让人不解的是二弟时不时地挽起袖子看表。
一查证,才知道他为了今天的聚会不误时,前天刚购置了一块劳力士金表,花费不
菲。

  一个小伙子胆怯怯地探个头出来,问是不是XX班的聚会,原来是吴同学的司
机,大家正在声讨他先派司机探路时,吴总一边摸着不多的几根头发,一边走了进
来,解释说是因为三急,先方便了一把。黄毛可不干了,硬是将其拦住,说如果叫
不出名字,不让进门。而吴总又偏偏叫不出黄毛的大名,弄得后来要连连道欺。我
与吴总见面颇多,因而看不出其有大的变化,只是头发不见了许多,兴许是喝酒过
量所致。

  大家说说笑笑,谈着过去美好的回忆,不觉已到晚餐时间。酒刚过一盏,老八
被接了过来,这老八还真是不容易,刚从国外访问回到北京,马不停蹄地飞到长沙
,连改了两次票,比原计划提前一天。八教授的头发这回是彻底的倒了下来,刚进
校时,他的每一根头发都是直直地往上竖的,可能是认为大学生和中学生应有所不
同,咱们八教授口袋里总是揣着一把廉价的木梳,或睡前晨起,或饭前便后,只要
有水洗漱之时,总忘不了摸出那把木梳,蘸了些水,将头发使劲地往一边梳。结果
是第二年头发成15度角,第三年30度角,第四年毕业时,已成功做到了45度
角的水平。今天忘了带量角器,但目测看来,也至少有80度以上了。八教授此时
进来,大家自然是以各种方式表示热烈的欢迎。罗妹妹在国外不少年头,再加上咱
们教授刚从欧洲回来,自然是以西方的的方式来表达,吓得纯情的八小子脸红到了
脖子根(再往下红没红就看不到了)。可定神一想,又觉得实在有失礼节,都什么
年代了,而且昨天还在欧洲嚼着洋面包呢,只好自罚大杯“小胡涂仙”。

  十月二日被小王的电话叫醒,昨晚准备今天发言的稿子,睡得晚了些。来到餐
厅,一眼使看到坐着一位年轻漂亮且熟悉的少女,那不是小伍吗?于是眼睛围着桌
子转了几圈,怎么不见老马?知道他夫妻二人是我们这次聚会的特邀嘉宾。这位热
心的马大哥成为了我们班的一分子了。他是第一个去沈阳看望我们的同学。记得那
年一起去沈阳故宫(或是东陵、北陵,具体的地点已记得不清了),他们买了几瓶
酸奶,我喝一口,以为是什么东西坏了,在马大哥的强烈要求下,好不容易喝完了
那瓶酸奶。可从此我就爱上了酸奶这东西,每次去北京,不好意思在一个店多吃,
只好喝完一瓶,转身到隔壁再喝一瓶,总要去过三、四家才算罢休,饭是可以不吃
的了。心中正在纳闷为什么不见马大哥之时,突然坐在我跟前的大汉一跃而起,把
我抱住,原来他是背对着我坐在我的前面,难怪几圈都没有看到,不能怪我眼中只
看到漂亮的女士。

  中午吃饭前,老曹在二位领导(夫人和女儿)的率领下赶来了。我们的老曹与
二十年前相比,要成熟了许多许多。以前的倔脾气变成了一副总是微笑着的脸,大
概这是两位领导管理有方的结果。


[交流]

  看着一个个的同学,与二十年前一样,依然让人感觉很熟悉。我们今天又再聚
到一起来了,带着比当初更诚挚热烈的情感,来追寻我们往日的足迹,也追寻自己
这四年黄金时光的记忆,永远影响着我们,永远不能忘怀的岁月。举起酒杯,为我
的重逢而干杯,再喝上几两浏阳河,吃上一口青椒炒肉,这是我们二十年前互道保
重时的酒和菜。我们唱着“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的歌离别的,二十年后我们
来偿愿了。简单的握手已经表达不了此刻的感情,大家长久地相互拥抱着,不用说
任何话,拥抱在一起,让心底里的声音对流,让我们的心熔在一起。同学们笑了,
笑得还是那样的灿烂,简直没有任何思想,只是笑,这是从感情深处自然流出的笑
,不经任何加工。

  十月二号,我们又到久违的本系大楼里,聚集一堂开班会。班干部们再次寻找
当年的感觉,只可惜团支书、那个热血王青年一开班会就请假,而这次也不例外(
来不了),不然大家真的以为自己还是毛头小伙和黄毛丫头呢。开会的主题,还是
比较严肃的:“忆母校,谢师恩”。主要基础课的大部分任课老师都请到了场。许
多记忆的碎片,尤如北方秋天的红叶,纷纷跌落到积满尘土、几近干枯的脑海中。

  师生聚完会,一起走过校园,然后是各班在食堂大聚餐。文人气十足的东道主
小波事先有提醒:大家不要坐错了地方,去占了别人班的便宜。实在要坐过去的,
就带瓶酒过去,显得客气些。

  大学的生活委员小舟,前一天晚餐时,当年的梦中女生大大方方地给了他一个
酒后香吻!于是大聚餐时,他越发变得勇猛敢喝。酒不过三巡,突然听见有人频频
发出异样的大叫,原来是他拉人跟自己一起合影。向毛主席保证:我还从来没听见
过一向温文尔雅的小舟会有那么尖厉的嗓音。我顿时意识到:小舟醉了,而且醉得
恐怕不轻。后来察看录像才发现,他老人家怀着为班级争光的使命,怀抱一瓶“浏
阳河”,四处拉人敬酒,结果却是他自己动作太快,变成了一杯又一杯不停地自斟
自饮。

  这不,一转眼,往岳麓山去的路上,我们的小舟一下就倒在了阵阵秋风里。正
是:今朝酒醉何处,香吻后,母校园。只见他想吐吐不出,浑身开始发冷。大家将
衣服盖在他身上,马大哥一把将他拎过去猛拍后背。然后架上车急急送走。到医院
急救室,说是严重脱水了,躺那儿纹丝不动打点滴……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小舟又
成了活蹦乱跳的另一个人,生龙活虎的身影又闪现在韶山冲的人群里。

  那一口香吻的效应真是不好预测呀!哈哈。

  我们坐大巴去韶山参观,吃“毛家饭店”的土菜。同桌从海外回来的老孙,见
我和老曹小波的女儿争抢第二盘红烧肉,于是也被欢快的气氛感染,破例来了几块
大肥右。晚上回到长沙,在“西湖楼”吃饭,谁知中午的油腻开始起化学反应,只
见孙兄脸色嘎白,中途要求退席。回到宾馆后吃退烧药蒙头大睡……事后他只有哀
叹,“主席家乡的红烧肉委实厉害”。

  活动的倒数第二天,到长沙跛子街著名的“火宫殿”品尝小吃,几个班的人碰
巧又坐到一起。没想到,虽然“挺着掉漆的旧搪瓷饭盆在学生食堂边吃边视察女生
”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但在酒席宴上,突然看到两个很熟的女生面孔,却似电击一
般。原来是那久远年代、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暗恋偶像们。二十年后终于有了机会近
距离相视,并且还将那位“报幕小姐”的手紧握了5秒钟之久,但,那已是分手告
别之时。奈何!这些女生好像一点没变,而且比昨天更妩媚成熟。自己感到惊讶的
是:人到中年居然会冒出淡淡的少年维特式烦恼(虽然只持续了两天)!


[后记]

  梦圆了。短短的几天,简直就是四年大学生活的浓缩。这五天中,很多同学笑
了,醉了,也哭了。五天之后,还有“聚会后遗症”等等。身在海外,我的一丝“
远古”幽情居然被勾起,隐约忆起七十年代偷读过的关于五十年代少先队的单纯感
人的故事……自己在国外多年,习惯了孤军奋战,独来独往。我以为,我心已如冬
眠之蛇,不会再有太多情愫萦绕;我以为,最后一晚的拥抱,不会带走多少烦恼…
…但聚完会回来,我好像又被一种久违的群体效应深深地感染了!

  连一向十分低调的内子,看了我带回来的聚会DVD录像后,也情不自禁地说
,要鼓动她的好朋友去召集同学聚会。

  一年之后的今天,我要好好坐下来将所有的老同学再挨个读一遍……感谢到来
的每一位同学,感谢没有能来的每一位同学;谢谢你们的一份份祝福,只是你们留
下了一丝丝的遗憾,但这一丝的遗憾也给了我们廿五、三十年的重聚有更多的亮点
的机会。


[题外话]

  国内很多老同学都是阔绰大佬,倒是国内很多现有条件与他们猛进的财气不相
匹配。比如说,尽管各大城市主要马路(以及连接它们的高速公路)都修得很宽大
,但市内枝枝节节的小马路则还是老样子,所以我那开宝马X5的同学便成了“有
劲使不上”,几乎没有机会能真正地纵“马”驰骋。由于历史原因,每个城市(尤
其南方)其实面积都不大,开来开去就那么点方圆地方。有一天,在永远拥挤的荣
湾镇路口,看到一辆崭新的黄色“悍马”一点点地往前挪,我当时真替它及其主人
感到惋惜和着急。

  我现在相信,中国这么多人口,这么大的消费群体,社会一点点的财富波动和
重新分配,都随时很容易产生众多的富翁富婆。真可谓“人多好办事”,或者说“
人多好发财”。所以,我对当今变化中的中国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的富人之数量和富
有程度,已经不再惊奇。

  相反,我对现在一个大陆“主流社会”中流行的论调很不以为然:号称现在的
中国已变成五千年来最好的盛世,达到并超过了历史上的任何时期包括盛唐(据说
这话始作踊者是为给老江拍马)!我想不客气地指出,这是发烧的痴人在说梦。至
少说这话的人没有搞清一个基本事实:唐代和现代的风各是朝哪边吹的;那时是谁
学谁,现在又是谁跟谁……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向这些富贵的朋友衷心祝贺!社会造就了他们,而这更
是他们自己的成功(不管其中有多少幸运的因素);象我这样,呆在国内也不一定
发得起来!祝贺之余,也期望看到他们之中今后出现一些富有社会责任感和同情心
的慈善家甚至政治家。毕竟,中国大部分人口还在过着跟他们完全两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