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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 Marriage, and Life爱情、婚姻与人生

-胡司令-  (曾用名:阿风)

  爱,到女人嘴里,就很复杂了。不就同吃喝一样么?只不过后者比前者来得更频繁。

  爱情好比药酒,饮者三教九流;初恋是一次破戒,无论傻瓜天才,皆乃不胜酒力。

有的人越喝口中越鸟淡,换了另一种酒接着来。然而酒性同时也练得越来越好。换来换去之中,过瘾的感 觉渐渐淡去,继之而来是“天下无好酒”的失落。有的人则心有余而力不足,权且当一天丈夫敲一天钟。 最多是把好酒闻闻,旧瓶拍拍,闭目遥想自己的醉态(我们称之为意醉)。

  聪明的人于是开始自己调酒,一酒兑出千重样。富裕者并佐以各种“小菜”。自酿啤酒如亦布者,实在令 余佩服得紧。而恬静的人总能从尝似平淡的啤酒黄酒中,品出余味和乐趣;一杯在手,万事不愁。

  俺还依稀记得第一次“痛”饮,是小学毕业,喝的是一瓶“五加皮”。

第一次恋爱,是二十一岁,谈的是药学院三年级的“校花”。那场年轻的爱火哟:头个 把星期,每天凌晨0从东北的冰天雪地里轧完马路回栩舍,肺纹理(不是费雯丽)增强直到春暖花开!

  初恋之火,将俺烧得半熟,却将她烧得过熟。听说几年之后,她在特区,连赌带嫖,进了局子。

  第二次恋爱,两段婚姻,前后十年,始终围绕着同一位女子。也许是双方父母都离过婚,也许是她有个 智残的妹妹,总之俺们风雨同舟,一起走到现在。

  也许明年今日,俺们已成“共同法伴”,甚至各自另寻高就。但俺心中早已充满感激,就为傻傻的她从纽 约赶到北加州、等着带俺出院而在心理医院的走廊沙发上过夜!而今看到她生出白发若干,更多的是深深 的内疚──那是几年来沉重心理压力的结果,也许比西药的副作用还要大。

  如果当初是俺的初恋,也许俺们早已分手;她如今走的另一条路,很可能平稳顺利得多。

  随着日月流逝,俩人热情渐退,而亲情增多。是一种不同的感情纽带。就象经过一场生死之交,疲惫与依 托共存,忘却和关怀同在。疲惫的是情感,依托的是精神;忘却的是虚幻,关怀的是人本。

  如今的她,一心只盼着俺再生桃色运,从中找到俺自新的活力。也给她自己带来某种解脱。 而记得当年,她从北语给俺打电话,正好被出差东北来看俺的“前妻”接着。听到是那个女人,她轻轻地 就哭了。以后“校花”再也没来“打搅”过俺。次日晨再来电话时,她一边抽泣,一边让俺不要太 介意。后来俺收到她一封信,她把头像贴在了信尾。

  如今的她,放弃“劳心者”的工作,做了无忧无虑的“劳力者”,周游世界,游山玩水。同时也满足了俺 们小男人的幻想。当她长途飞行几天,俺最多是有时不知不觉在耳边泛起某种熟悉的旧日音乐。死了多愁 善感的细胞,多了宗教般的宿命感。

  遥想当年暑假,在长沙火车站。尽管老妈老弟在场,尽管俺从小就因压抑而极讨厌在家人面前流露情感, 列车启动的一瞬间,俺与返回衡阳的“校花”隔窗相视,禁不住流泪四行。那时太年轻,太纯,太傻。

  有人讲赤子之心,俺想说赤男赤女之心。

  人性总是寻求发展,喜新厌旧。然而,同一对朋友或夫妻,在不同的时间地点,也可以变成不同的情人, 获取不同的感受。这种当今热门的一机多址之虚拟技术,众位可找风月客咨询。

  女人是一所学校。然而对冒险家、对劫难幸存者,初恋甚至爱情,在他的记忆中已无法再占据统治地位。

  好啦,再多扯,俺今天的食欲就要受影响了。

  Aug. 11, 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