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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违的北国之行
               --给老同学的信

                -胡司令-

  各位老同学、老老师、老朋友:新年好!

  我趁2003年回国探亲之便,回到阔别十余年的东北。从10月底到11月
初短短几天,分别在沈阳、大连和北京,有幸见到你们各位,可谓不亦乐乎。古人
云:“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人生四大乐,我
一下占了头两条。人一生中可能遇到的欢喜,莫大于此也!

  记得2002年圣诞前夕,李所长访问多伦多,谈到所里的老人,我便开始萌
发回趟东北的念头。这次机会终于来临,我轻装出发,坐上杭州-沈阳的列车。我
要让久违的北方深秋气息,随着车轮滚滚,慢慢地一点点再次将我浸淫。

  夜里到沈阳,走进中科院研究所,我恍惚如同做梦一般。路上遇到热心大哥,
帮我接通原先联系好的招待所,并一直把我带到那个黑暗的门洞口。悄悄“潜”回
沈阳的我,走到哪里都处在暗中。次日一早,路遇李JH老师。她瞅我老半天,我
只好自报家门,引发她连连惊叹:“哎呀你咋长这么胖,都认不出了!哪象以前那
样儿可帅啦!”

  早已调到《学报》的吴老师带我去研究大楼找到老X室的人。王老师头发虽然
白不少,精神和侃劲却一如既往,一下认出我来。金大侠是更瘦了,认我也费了番
力气;小隋倒是越长越年轻;小贺呢横向发展不少。王老师还是老脾气,聊起郭先
生寿辰,顺手抄起电话就打北京。于是先生一下就知道了我的行踪,同时我也坚定
了去趟北京的念头。

  在研究所一个上午还没热身,阿丹一连串的电话,便把我支开沈阳。我紧赶慢
赶稀里糊涂又坐上了火车。中午一点的“辽东半岛号”,去大连会师兄弟。我本想
放慢节奏重新找回过去感觉的如意算盘,一下全被打乱。四小时后到大连,才知道
同一趟车还坐了米国来的陈师兄──这扯不扯!阿丹和阿瑜的情报工作,实在有待
加强啊。

  也挺巧:小关、陈先生和我,从三个不同方向一下凑到了一起。同届的师弟、
东道主阿瑜和阿闯,邀请我等去大连“世贸大厦”53层吃海鲜自助餐。在那里见
到17年前离所的黑老师。我和小关、阿瑜、阿闯三人是十好几年未曾谋面,和陈
先生则是多年前读书时在米国见过。几位师兄弟和老师,交杯换盏,共叙别情。大
连的美景美人,同时也尽收眼底。

  次日阿闯租了车,去大连最大的海滩公园和“滨海路”兜风。大连真是漂亮,
阳光充沛,空气清新,市政建设也美。许多美好回忆顿时涌上心头。记得有一次,
我和老婆以及阿奇夫妇,沿滨海路走了3、4个钟头,最后女士们疲乏得,只好由
男士们背着回到大工。还有一次开学术讨论会,吃多了海红泻肚子,以至坐船去烟
台的计划泡汤……

  可惜,时间过得太快!我惦记着沈阳的人和事,中午与小关结伴赶乘“辽东半
岛”,傍晚又杀回奉天府。好在正事在身的陈先生还要逗留,否则有点辜负二位主
任东道主的美意。下次再补吧。

  晚上的饭局,在所里东边后来盖的研究生食堂三楼。入局者有老丛、阿锡、阿
超、Dear、小关和我。那顿晚饭真是:菜吃得好,酒喝得香,嗑唠得欢(那时
我肚子还没坏)。唯一的小小遗憾,是死活想不起阿龙两年前回国向阿超学的顺口
溜。好在我有存档,不妨翻出来重温一下东北味的粗犷:“狗仔:白天瞎JB忙,
晚上JB瞎忙。阿丹:白天总JB有事,晚上JB没事。”

  第二天30号,我意外地联系上都老师(我和他当年同时出国)。而且他居然
知道大徐的电话。我出国不久,徐即离开所里保卫处,后来便一直失去联络。没想
到这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顿时轻松不少,否则只剩两天找
人,挺紧张的。

  趁工商局徐队长没来,我和老都在老干部俱乐部打了场乒乓球。老都隐退后坚
持锻炼,身材仍然十分矫健,我当然不是他的对手。大徐走进俱乐部,第一反应也
是李JH式的:“以前那个胡同学,小平头乌黑刷直……”。好在我接受了老婆长
期以来“人身攻击”(诸如“裹在一堆大肥肉里”之类)的锻炼,类似这种反应,
于我来说根本就是耳旁风。

  那天中午,我们三人在五里河外一家酒楼涮了大补火锅,晚饭又让王老师、金
大侠等给拉到陆军总院对面的回民“又一顺”。羊肉汤羊蹄筋一顿豪吃,忘了自己
的胃已不再年轻。晚上9点再约大徐到“遛鸟茶艺”泡茶。哪知道,茶才喝一半,
话还未说开,我就开始频频进出于雅座和厕所之间。最后脚也洗不成了,跑到徐队
长家,将他家洗脸池子吐得个水泄不通,不堪入目!

  所里年轻骨干走马灯一般开会出差,想把阿贵、Dear、阿丹这几人搞到一
起,还真不容易。不过作为老同学嘛就是有面子,领导们要么提前赶回要么推迟出
差,总之在10月31日晚,大家总算在“老房子”聚齐,而且还把大内高手阿涛
从老婆手里给硬拽来。那是个值得记念的日子,十分遗憾的是,我的肠胃已彻底罢
工,无法一道一醉方休,特别是错失和当年滴酒不沾、而今却醉得猛推女厕所门的
阿贵乾杯的机会。哈哈……唉!

  原定31号晚上的火车,临时改成次日一早的机票。北京深秋常见的大雾,把
航班推迟到11点。通知郭先生后,他连说那换票的人“办了坏事”。下午到达学
院路一带,找到先生家,已是一身臭汗。洗完澡,与先生师母聊天之余,品尝先生
自己用XO兑的酒,其乐融融。我现在常喝的爱尔兰Bailey酒,就是当年先
生不在家、我们一帮子学生去大闹天宫时首次发现的。

  晚上先生请客,京味涮羊肉火锅,还叫上第二天要回国的曲师兄以及在京的王
师兄和段老师。由于我在沈阳失手后及时封刀,并以特效药跟进治疗,等到涮火锅
时,我元气已恢复大半。厕所也只去了一趟。当我们酒足饭饱准备留影时,坐在旁
边的先生提醒我摘下帽子,不要遮住自己的光头。

  2号早晨的首都机场,雾气全无,航班正点。我坐在飞机上有一种解脱感:虽
然我此行祝寿有点迟到,又无特色,但毕竟在14年后有了个轻易的理由,得以重
见先生。

  回想短短的五天,关里关外三地,至今仍如梦中!这次北方之行,总算是了却
了我长期的宿愿!而意料之外的大连之行,以及最后一刻才明朗化的北京之行,这
些都靠所里几位同学老师鼎力促成。然而此行一大遗憾,是因为时机不好,没能见
到原保卫处张处长。本人不才,胡诌一首《寻张处长不遇》:“千里寻处长,言其
已出院。雄风虽不再,相见亦无妨。”希望下次回沈阳,他家里一切平安,有机会
见到他。

  我从中国回来将近俩月,相信已有充份的时间,反刍消化浓缩在五日三地的感
受体验。我在这里把所有的人和事集中起来写,图简单了。还请各位老师、同学、
朋友多多包涵。

  在此新年到来之际,我衷心祝你们各位:快乐健康,万事如意!

胡某 2003年12月31日